简爱和呼啸山庄的作者有什么关系
勃朗特姐妹的《简爱》和《呼啸山庄》........十九世纪英国出现了两位了不起的作家,她们就是勃朗特家族的夏洛特和艾米莉。她们分别以《简·爱》和《呼啸山庄》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据了不可动摇的地位。共同的家庭背景使得她们具有了同样的生活阅历,而这一切又为她们的文学创作注入了养分。她们大部分人生都是在约克郡一个临近荒原的村庄度过,荒原赋予了她们热爱自由的精神并培养了她们与大自然的感情。在她们的作品中主人公都有着强烈的反抗精神和对传统门第婚姻的 *** 。同时,她们也都在作品中表达了对大自然的热爱,并经常借助景物象征来反映作品人物内心的 *** 。然而,比较这两部作品,我们可以发现更多的差异。首先表现在主题上,《简·爱》是一部宗教意识浓厚、社会性比较强的爱情小说。而《呼啸山庄》一书中除了对爱的寻求外,还探讨了人和大自然的本性,在此艾米莉显示出高于夏洛特的天赋。由于受宗教道德思想影响较小并且荒原影响较大,艾米莉对传统宗教和道德观不以为然,她描写的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爱情超越了传统宗教和道德观的束缚,其部分魅力主要在于它的狂野性;从写作手法来看,艾米莉没有像夏洛特写出那样一部自传体小说是因为她没有多少外在经历可叙述,她眷恋的荒原割断了她和外部环境的联系,致使她的作品脱离了固定文...
《简·爱》1847是一部自传成分很浓的小说,虽然书中的故事是虚构的,但是女主人公以及其他许多人物的生活、环境,甚至许多生活细节,都是取自作者及其周围人的真实经验。作者夏洛蒂·勃朗特1816年生于英国北部的一个牧师家庭。母亲早逝,八岁的夏洛蒂被送进一所寄宿学校。在那里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她的两个姐姐因染上肺病而先后死去。于是夏洛蒂和妹妹艾米利回到家乡,在荒凉的约克郡山区度过了童年。15岁时她进了伍勒 *** 办的学校读书,几年后又在这个学校当教师。后来她曾作家庭教师,但因不能忍受贵妇人、阔 *** 对家庭教师的歧视和刻薄,放弃了家庭教师的谋生之路。她曾打算自办学校,为此她在姨母的资助下与艾米利一起去意大利进修法语和德语。然而由于没有人来就读,学校没能办成。但是她在意大利学习的经历激发了她表现自我的强烈愿望,促使她投身于文学创作的道路。
《简·爱》写于1846年,是夏洛蒂的第二部小说。她借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女子奋斗的经历,抒发了自己胸中的积愫,深深打动了当时的读者。小说于1847年秋以柯勒·贝尔的笔名发表,随即在次年又相继两次再版。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夏洛蒂·勃朗特,由此进入英国著名小说家的行列。
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生于1816年,卒于1855年,英国著名女作家。(简·爱>是她的成名作,也是她的代表作。<简·爱>讲述的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人迫求自由、独立、爱情的故事。简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在舅舅家。受尽舅母及表哥的欺侮。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进了一所慈善学校,在那作了六年学生,两年教师。后来她登报求职,到桑菲尔德庄园当家庭教师。进而与庄园主罗彻斯特相爱。正当他们在教堂准备结婚之时,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婚礼的进程,当众宣布罗彻斯特已有妻子。尽管罗彻斯特有其苦衷,但简还是离他而去。简在饥寒交迫中病倒了,被圣约翰所救。不久他们发现原来是表兄妹。简意外地获得了叔叔的一笔可观的遗产,她与圣约翰兄妹三人平分了。冥冥中简觉得罗彻斯特在召唤她,于是她离开圣约翰去找罗彻斯特。此时的罗彻斯特双目失明,失去了一条臂膀,成了一个残疾人。简对他的爱情坚贞不移,最终与他安静 地举行了婚礼。
勃朗待,E.(1818~1848)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之妹,安妮·勃朗特之姐。出生于贫苦的牧师
之家,曾在生活条件恶劣的寄宿学校求学,也曾随姐姐去比利时学习法语、德语和法国文学,准备将来自办
学校,但未如愿。
艾米莉性格内向,娴静文雅,从童年时代起就酷爱写诗。1846年,她们三姐妹曾自费出过一本诗集。
《呼啸山庄》是她唯一的一部小说,发表于1847年12月。她们三姐妹的三部小说——夏洛蒂的《简·
爱》、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和小妹妹安妮的《艾格尼斯·格雷》是同一年问世的。
除《呼啸山庄》外,艾米莉还创作了193首诗,被认为是英国一位天才的女作家。
简爱和呼啸山庄的作者是什么关系 简爱和呼啸山庄影响
1、简爱和呼啸山庄的作者是姐妹关系。2、《简·爱》的作者是夏洛蒂·勃朗特,《呼啸山庄》的作者是艾米莉·勃朗特,1847年,《简·爱》、《呼啸山庄》和《艾格妮丝·格雷》在英国先后出版。《简爱》和《呼啸山庄》这两部作品的出现,引起了文学界强烈的轰动;而这两部不朽的名著竟出于名不见传的两姐妹之手,更成了英国文学史上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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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朗特三姐妹,什么,什么,什么几乎同时出版《简爱》《呼啸山庄》《艾尼斯格雷》,获得极大成功,震惊了
勃朗特三姐妹,什么,什么,什么几乎同时出版《简爱》《呼啸山庄》《艾尼斯格雷》,获得极大成功,震惊了英国乃至世界文坛夏洛蒂、艾米莉、安妮
【夏洛蒂·勃朗特】
夏洛蒂·勃朗特,C.(1816~1855)英国女小说家。艾米莉·勃朗特之姐。出生在英格兰北部约克郡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父亲是个穷牧师。她曾和其他几个姐妹一起被送进一家生活条件恶劣、教规严厉的寄宿学校读书。夏洛蒂当过教师和家庭教师,也曾与妹妹艾米莉一起于1842年去比利时布鲁塞尔学习法语和古典文学。
夏洛蒂的作品主要描写贫苦的小资产者的孤独、反抗和奋斗,属于被马克思称为以狄更斯为首的“出色的一派”。《简·爱》是她的处女作,也是代表作,至今仍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
夏洛蒂还出版过诗集,她的其他小说有:《雪莉》(1849)、《维莱特》(1853)和《教师》(1857)。
【艾米莉·勃朗特 】
艾米莉·勃朗待,E.(1818~1848)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之妹,安妮·勃朗特之姐。出生于贫苦的牧师之家,曾在生活条件恶劣的寄宿学校求学,也曾随姐姐去比利时学习法语、德语和法国文学,准备将来自办学校,但未如愿。艾米莉性格内向,娴静文雅,从童年时代起就酷爱写诗。1846年,她们三姐妹曾自费出过一本诗集。《呼啸山庄》是她唯一的一部小说,发表于1847年12月。她们三姐妹的三部小说——夏洛蒂的《简·爱》、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和小妹妹安妮的《艾格尼斯·格雷》是同一年问世的。除《呼啸山庄》外,艾米莉还创作了193首诗,被认为是英国一位天才的女作家。
【安妮·勃朗特】
安妮是勃朗特家最小的女孩,她温柔娴静,安静内向,和两个姐姐相比天分稍低。她只活了29岁,而且在短暂生命的后十年,从事郁闷的家庭教师工作就占去了她很多时间,但她还是写出了两部小说《艾格妮斯·格雷》和《怀尔德菲尔府的房客》,在英国文学史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她笔下的小说就如同她本人,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主人公都有着纯洁的品德,勇敢地追求独立和幸福,这也是安妮内心的写照。安妮的作品直率和明晰更像是18世纪的作品,而不像她所处的维多利亚时代的作家风格。安妮从小就随着姐姐们读书,并参与了他们的文学游戏,如饥似渴地沉浸在梦幻的王国里,写了大量的忧伤的小赞美诗。她有一头秀丽的浅棕色头发,可爱的蓝眼睛略带紫罗兰色,白皙的皮肤,外表显得温婉可人,深得姨母的宠爱。她和艾米莉就像孪生姐妹一样,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常在一块联合写日记或者到荒原中漫游,给她们熟悉的场所都起上了动听的名字。她的嗓音细弱甜美,喜欢柔和的和声,闲暇时弹弹钢琴,唱唱歌,不过这种赏心悦耳的愉快在她一生中实在是太少了。后来,安妮曾和姐姐夏洛蒂一起到伍勒 *** 的学校学习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她就病倒了,呼吸困难,咳嗽不断,身体渐渐衰弱。想到病逝的两个姐姐,夏洛蒂忧心忡忡,决定把安妮带回霍渥斯。回到了自由自在、宁静的家里,安妮的病慢慢地好了起来。为了生活,1839年4月,她到了默菲尔德的布雷克府,在英甘姆夫人家当家庭教师。后来又到了梭普格林的爱德蒙·罗宾森家做女家庭教师。她的这些当家庭教师的经历,直接为小说《艾格妮斯·格雷》提供了众多的素材。出版商史密斯先生有一段关于安妮珍贵的描述:“她是个温柔文静,相当克己的人,长得一点也不漂亮,可是模样很讨人喜欢,她的态度奇特地表现出一种求人保护和支持的愿望,经常保持着一种恳切的神色,这是能博得别人同情的。”安妮终生体弱多病,但在虚弱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意志坚强,勇敢执着的心灵。
《简爱》、《呼啸山庄》、《飘》、《傲慢与偏见》、大致内容
《简·爱》创作于英国谢菲尔德,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它阐释了这样一个主题:人的价值=尊严+爱。《简·爱》中的简爱人生追求有两个基本旋律:富有 *** 、幻想、反抗和坚持不懈的精神;对人间自由幸福的渴望和对更高精神境界的追求。这本小说的主题是通过对孤女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不安于现状、不甘受辱、敢于抗争的女性形象,反映一个平凡心灵的坦诚倾诉的呼号和责难,一个小写的人成为一个大写的人的渴望。 《简·爱》是一部反响巨大的书。出版商在1847年10月就出版了这部作品。萨克雷称赞它是“一位伟大天才的杰作”。次年印行第三版时,《评论季刊》上提到“《简·爱》与《名利场》受到同样广泛的欢迎。乔治·艾略特则深深地被《简·爱》陶醉了”。《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勃朗特姐妹之一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小说描写吉卜赛弃儿希斯克利夫被山庄老主人收养后,因受辱和恋爱不遂,外出致富,回来后对与其女友凯瑟琳结婚的地主林顿及其子女进行报复的故事。其内容讲述了一个爱情和复仇的故事:
呼啸山庄的主人,乡绅欧肖先生带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取名希斯克利夫,他夺取了主人对小主人亨德雷和他的妹妹凯瑟琳的宠爱。主人死后,亨德雷为报复把希斯克利夫贬为奴仆,并百般迫害,可是凯瑟琳跟他亲密无间,青梅竹马。后来,凯瑟琳受外界影响,改而爱上了画眉田庄的文静青年埃德加。希斯克利夫愤而出走,三年后致富回乡,凯瑟琳已嫁埃德加。希斯克利夫为此进行疯狂的报复,通过赌博夺走了亨德雷的家财。亨德雷本人酒醉而死,儿子哈里顿成了奴仆。他还故意娶了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进行迫害。内心痛苦不堪的凯瑟琳在生产中死去。十年后,希斯克利夫又施计使埃德加的女儿小凯瑟琳,嫁给了自己即将死去的儿子小林顿。埃德加和小林顿都死了,希斯克利夫最终把埃德加家的财产也据为己有。复仇得逞了,但是他无法从对死去的凯瑟琳的恋情中解脱出来,最终不吃不喝苦恋而死。小凯瑟琳和哈里顿继承了山庄和田庄的产业,两人终于相爱,去画眉田庄安了家。小说在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中表现出了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飘》的主要内容:
《飘》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1900—1949)十年磨一剑的作品,也是惟一的作品。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时代的许多南方人的形象,占中心位置的斯佳丽、瑞德、艾希礼、梅勒妮等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观念、政治态度,通过对斯佳丽与白瑞德的爱情纠缠为主线,成功地再现了林肯领导的南北战争,美国南方地区的社会生活。
《傲慢与偏见》的主要内容
女主人公伊丽莎白·班纳特(凯拉·奈特丽)出身于小地主家庭有四个姐妹,姐姐简·班纳特、妹妹玛丽·班纳特、凯蒂·班纳特和莱蒂娅·班纳特。姐妹五人单调且略显平静的生活伴随着两个年轻小伙子的到来而泛起无可平灭的波澜。健康向上的宾格里和富家子达西(马修·麦克法登)是一对要好的朋友,在结识了镇上班纳特家的这“五朵金花”之后,一段美丽而饱含“傲慢与偏见”的爱情故事。
《简爱》《呼啸山庄》哪个更真实?更有文学价值?更好看?
无论是文学上的创作技巧,还是作品的深度,《呼啸山庄》都更胜一筹呼啸山庄,希拉克里夫的“复仇”是一以贯之的,从始而终,这种主题19世纪文坛上是不多见的。然而其中更掺杂了感情的问题,这两者多少是有冲突的,这就构成了这本小说隐性而内敛的力量,藏在复仇和爱情的文字背后,让读者感到人是多么复杂,多么不可知,多么难以把握。一个场面当属希拉克里夫把小凯蒂抓到呼啸山庄,威逼她和林淳完婚的一幕,希拉克里夫癫狂了,他动粗打人,小姑娘也不放过,嘴里骂着脏话——那一刻是他复仇 *** 来临前的一秒,是最紧张,最激烈的片段!那是人性冲突而矛盾的顶点,是人内心最深处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艾米丽毫不手软地展现给读者,几乎不带感情,这是这位19世纪的英国女作家最令人称道的地方。她冷静而残酷,她旁观而犀利。自从夏洛蒂•勃朗特诞生以来,一百年过去了,她已经成为这么多传说、热爱和著述的中心,但是她自己只活了三十九岁。假如她能活到一般人那么大的岁数,这些传说又会有什么变化,想一想倒也怪有趣儿的。她也许会像同时代的某些名流那样,成为常在伦敦和别的什么地方出头露面的人物,成为无数的图画和轶事的主题,成为许多部小说以至于回忆录的作者,但是跟我们难免有些疏远,只作为一位声名显赫的中年人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她也可能很富裕吧,也可能诸事顺遂吧。但事实还不是这样。我们一想到她,就得想象出一个在现代世界中命运不佳的人;就得让我们的头脑退回到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退回到在约克郡勃朗特姐妹的家乡在英格兰北部约克郡的哈渥斯小镇。的偏僻荒原上的那座牧师住宅。而她就一直待在那座住宅里、那片荒原上,既受过穷也受过捧,但是永远不幸,永远寂寞。
这些情况既然影响了她的性格,想必也要在她的作品当中留下痕迹的吧?我们想:一位小说家,自然要靠着许多许多难以经久的材料来构筑他的作品,这些材料一开始虽能给他的作品增添真实性,到后来可就要变成累赘无用的东西了。当我们又一次打开了《简•爱》,心里禁不住犯疑:她用自己的想象所创造出来的会不会只是一个陈旧的、过时的、维多利亚中期的世界,就像荒原上的那座牧师住宅,只有好事者才去参观、只有虔诚者才会保存呢?我们就是抱着这种心情打开《简•爱》的。可是,读了两页,一切疑虑都一扫而光了。
"起着皱褶的猩红色帐幔遮住我右方的视线;左边,明净的窗玻璃保护着我,却不能使我与那阴凄凄的十一月的白天隔离。一面翻动着书页,我不时抬起头来审视这冬日下午的景色:远处呈现出一派灰蒙蒙的雾霭;眼前是湿淋淋的草地和正被风吹雨打的灌木丛,而那绵绵不停的雨,在久久哀号的狂风吹送下,唰唰唰地飘向远方。"引自《简•爱》。
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书里的荒原更不能经久、比那“久久哀号的狂风”更容易受到气流的支配而变幻不定了。同样,还有什么东西比这种兴奋状态更为短暂易逝?但它竟然催着我们一口气把书读完,不容有时间思考,不容我们的眼光离开书页。我们被小说如此强烈地吸引,假如有人在房间里走动,那动作也好像是发生在约克郡,而不像是在你的房间里。作者拉住我们的手,迫使我们跟她一路同行,让我们看她所见到的一切;她一刻也不离开我们,不许我们把她忘记。最后,我们就完全沉浸在夏洛蒂•勃朗特的天才、 *** 和义愤之中了。与众不同的面孔,轮廓突出、相貌乖戾的人物,都在我们眼前闪现;但是,这些都是通过她的眼睛我们才能看见的。她一走开,这一切也就不复存在.想到罗契斯特罗契斯特,《简•爱》中的男主人公。,我们同时也就想起简•爱。想到荒原,我们也不能不想起简•爱。甚至,再想一想书里的客厅,那些“好像覆盖着鲜艳的花环的白色地毯”,那只淡白色的巴洛斯壁炉面,壁炉上那“红宝玉一般鲜红的”波希米亚玻璃片,以及那“雪白与火红相间的混合色彩”---如果把简•爱撇开,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简•爱的缺点是不难寻找的。总是做家庭女教师,总是陷入情网——这在一个许多人既不当家庭女教师、又不爱什么人的世界里,毕竟是一个严重局限。与此相比,像奥斯丁或者托尔斯泰那样的作家笔下的人物都具有数不清的侧面。他们活得生气勃勃,对于许多不同的人产生了错综复杂的影响,而这许多人就像镜子一样从多方面映照出他们的性格。他们随意在各处走动,不管作者是否在察看他们;在我们看来,他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是独立存在的,而这个世界一旦由他们形成,我们自己也可以进去见识一番。从个性的力量和眼界的窄狭来看,托马斯•哈代和夏洛蒂•勃朗特倒是互相接近的。但是,两个人的差别也很大。我们读《无名的裘德》,不会急急忙忙一口气看到结尾——我们往往掩卷沉思,生出一连串题外的念头,在小说人物的周围造成一种疑问和讽喻的气氛,那是他们自己浑然不知的。尽管他们不过是些纯朴的农民,我们却不得不向他们提出种种事关重大的难题和疑问;因此,在哈代的小说里,最重要的人物仿佛就是那些无名的人。这种本领,这种推理的好奇心,夏洛蒂•勃朗特是一点也没有的。她并不想去解决那些人生问题;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觉察那些问题的存在;她的全部力量——那是愈受压抑就愈显示其强大的——都投入了这么一种断言之中:“我爱”,“我恨”,“我受苦”。
因为:凡是以自我为中心、受自我所限制的作家都有一种为那些气量宽宏、胸怀阔大的作家所不具备的力量。他们所感受到的印象都是在他们那狭窄的四堵墙里稠密地积累起来并牢牢地打上了戳记的。他们的心灵所产生的一切无不带着他们自己的特征。他们很少从别的作家那里学习什么,即使采取一点儿什么,也消化不了。
哈代和夏洛蒂•勃朗特的风格似乎都是拿一种生硬而庄重的报章文体作基础而形成起来的。他们笔下的散文往往板滞而不灵活。但是,他们两位通过长期专注的努力,对于自己的每一构思都要凝神细思直至为它找出确切的语言,终于锻造出自己所需要的那种散文——它能把他们心灵所熔铸的形象原原本本地描摹出来,而且还具有自己独特的美、独特的力量、独特的敏锐。
至少说,夏洛蒂•勃朗特有成就并不是靠着她读了很多书。她从来不会像职业作家写得那么顺溜,也不会像他们那样博采词汇、运用自如。
“我无法满足于跟那些力量雄厚、心思细密、情趣高雅的人们互相交往,无论他们是男是女,”她如此写道,口气像是某外省报纸的社论作者;接着,她又恢复了自己那 *** 辣、急切切的口吻,说,“除非我首先冲破了传统保留下来的外围工事,跨过了自信的门槛,并在他们心中的炉火旁边赢得了自己的地位。”她也恰恰就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地位;正是那内心之火的摇曳不定的红光照亮了她的书页。换句话说,我们读夏洛蒂•勃朗特的书,不是去找对于人物性格的细致观察——她的人物都是既生气盎然而又性格单纯的;不是去找喜剧性的情节——她的情节是既严酷而又粗糙的;不是去找关于人生的哲学观点——她的观点不过是一个乡村牧师女儿的念头。
我们读她的书,只是为了其中的诗意。或许,一切像她这样个性特强的作家都是如此吧。正如我们在实际生活中常说的:他们只要把门打开,别人就能把他们的一切看个一清二楚。在他们身上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跟既定的事态总是格格不入——这促使他们渴望立即投入创作而不肯耐心观察。这样的创作热情,抛开半调子,排除小障碍,飞越过那些常人琐事,一下子就抓住了作者自己也还说不大清楚的七情六欲。这使得他们成为诗人,即令他们想用散文写作,也不受任何约束。因此,艾米莉和夏洛蒂两人常常乞求大自然的帮助。
她们都感到需要借助于某种比人的语言行动更为强大的象征力量来表达出人性当中那许许多多还在沉睡的情感和欲望。夏洛蒂的更好一部小说《维列特》就是用了一段关于暴风雨的描写来收尾的:“天空低垂,阴霾密布——一大片散乱的飞云自西方飘来;云彩幻化成为种种奇形怪状。”这样,她请大自然把无法用其他 *** 表达的心情描写出来。但是,对于大自然,这姊妹俩哪一个也没有多萝西•华兹华斯多萝西•华兹华斯,著名英国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妹妹。观察得那么准确,也没有丁尼生丁尼生(AlfredTennyson),英国诗人。描绘得那么细致。她们抓住的只是大地上某些跟她们亲身感受到或者转嫁在人物身上的东西非常近似的方面,因此,她们笔下的暴风雨、荒原、夏日的美好天气,都不是为了点缀一下枯燥的文字,或者显示作者的观察能力,而是用来贯通作者的情感,亮明书中的意图。
常常,一部书的意图既不在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在于说了什么话,又不在于作者自己从那些各不相同的事物当中看出了什么联系,这么一来,了解起来自然很难。特别当一位作家像勃朗特姊妹那样具有诗人的气质,他的意图和他的语言难解难分,而且只是一种情绪,并非什么细致的观感,要了解就更难了。
《呼啸山庄》是一部比《简•爱》更为难懂的书,因为艾米莉乃是一个比夏洛蒂更加伟大的诗人.夏洛蒂写作的时候,总是带着雄辩、光彩和 *** 说道:“我爱”,“我恨”,“我受苦”。她的感受虽是非常强烈,却和我们的感受处在同一个水平上。但是,在《呼啸山庄》里既没有“我”,也没有家庭女教师,又没有雇主。那里面有的是爱,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
艾米莉的灵感来自某种更为广阔的构思。促使她创作的动力并不是她自己所受到的痛苦,也不是她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她放眼身外,但见世界四分五裂、陷入极大混乱,自觉有一种力量能在一部书里将它团在一起。这种雄心大志在整个小说里处处可以感觉出来——它是一场搏斗,虽然遭受挫折,仍然信心百倍,定要通过人物之口说出一番道理,那不仅仅是“我爱”,“我恨”,而是“我们——整个人类”,“你们——永恒的力量……”,但这句话并没有说完。情况如此,也不奇怪;令人惊奇的倒是她竟然能够使我们感觉出来她心里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在凯瑟琳•恩肖凯瑟琳•恩肖,《呼啸山庄》中的女主人公。那只说出一半的话里所透露的便是这种心情:“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只要他还存在,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还存在,而他却被毁灭了,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就变得完全陌生,我似乎也就不再是它的一部分了。”这种心情当着死者面前又一次流露出来:“我看到了那种无论人间、地狱都不能打破的安息,我也感到了对于那无穷尽、无阴影的来世的确信——相信他们已进入了永生——在其中,生命无限长久,爱情无限和谐,欢乐无限圆满。”引自《呼啸山庄》。
由于这部书暗示出了在人性的种种表象所潜伏的力量能将它们提升到崇高的境界,这才使得它与其他小说相比具有自己的非凡高度。但是,对于艾米莉•勃朗特来说,仅仅写几首抒情诗,发出一声叫喊,表示一种信念,自然是不够的。因为,关于这件事,她在自己的诗歌里已经爽爽快快地做过了,而她的诗歌也许要比她的小说更能传诸久远。然而,她不仅是诗人,还是小说家。她还得担负起一件吃力而又不讨好的任务。她必须正视别样的生存状态,与种种事物的表面结构打交道,要把农庄和房舍建造起来,像真的一样、让人一看便知,还要把在外界独立存在的男人女人的谈话记录下来。
因此,我们得以攀登上这些感情的顶峰,不是由于什么豪言狂语,而是因为听见了一个女孩儿坐在树枝间一面摇摇荡荡、一面唱出了几支古老的歌曲,看见了荒原上的羊群正在啃吃草皮,倾听着柔和的风正在草间低语。农庄上的生活,连同其中发生的种种荒诞无稽、叫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都一下子揭开了。
我们有了一切机会,可以将《呼啸山庄》与一座真正的农庄、将希刺克厉夫希刺克厉夫,《呼啸山庄》中的男主人公。与一个真实的人物加以比较。我们可以问一问:既然这些男男女女跟我们自己看见的人如此不同,真实性、洞察力、或者说细微的感 *** 彩又在哪里呢?
可是,即使这样问了,我们仍然看到希刺克厉夫毕竟是一个只有天才的姊妹才能识别出来的兄弟;我们可以说他叫人讨厌极了,然而,在文学领域中又有哪一个少年人物能像他这样生气勃勃地活着?大小凯瑟琳指《呼啸山庄》中凯瑟琳•恩肖及其女儿凯茜。也是这样;我们可以说:任何女人都不会像她们那样感受、那样行动的。但她们仍然是英国小说中最可爱的女人。
作者似乎把我们所知道的人们的特征都撕个粉碎,然后再对这些无法辨认的碎片注入一阵强劲的生命之风,于是这些人物就飞越在现实之上。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本领。她能把生命从其所依托的事实中解脱出来;寥寥几笔,就点出一副面貌的精魂,而身体倒成了多余之物;一提起荒原,飒飒风声、轰轰霹雳便自笔底而生。